黎钦似乎因为僵直的坐姿而感到疲惫,她向后倒在椅子的靠背上,下巴轻轻抬起,的手轻轻搭在椅子扶手上,拇指在木头表面缓慢移动。木纹上的凹陷很细微,手指划过时几乎没有感觉,她的指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触碰到了某个不该触碰的地方。她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桌上那杯清口的白开水上,杯中的水已经变凉,水面映着光,边缘有些暗沉,这些色素沉淀来自于桌子的反光,黎钦伸手调整了一下袖口,指尖轻轻抚平那些几乎看不出的皱褶。

“他跟你说过什么?”她开口,声音很低,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指离开了椅子的扶手,落在了桌面上,她的指甲轻轻刮过木质表面,划出一道细不可闻的痕迹。

姜柳芍盯着自己的杯子,眼神停在杯沿上那道细微的水痕。她的手指扣在杯壁上,轻轻转动着杯子,动作很慢,像是怕弄出一点声音。她的视线没有抬起来,他说你小时候抓蝴蝶。姜柳芍的声带突然卡顿,“你小时候喜欢抓它们。”

黎钦的动作停住了。她的目光从桌面上抬起,短暂地停留在姜柳芍身上,然后很快移开,落在窗外的玻璃上。玻璃上有些水渍,被光线映出一道模糊的弧线。她没有马上回应,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笑,但很快又抿紧了唇。

“他说过这些。”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她的手再次摸上风衣的袖子,捏住衣角,把它重新折好,又松开,动作反复了两次。

姜柳芍没有接话,她的手指离开杯子,手掌放在桌面上,指尖微微用力,像是想要压住什么。她看着桌面,眼睛没有聚焦,仿佛在努力回忆这些话是否真的存在过。

黎钦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重新落在姜柳芍身上。她的眼神很直接,但没有任何审视的意味。她的声音比之前更低了一些,像是在试探:“他说了这些,真的?”

姜柳芍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更轻了些:“他只是模糊地提过,”

黎钦没有回应。她靠在椅背上,动作很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目光盯着桌面上的那杯水,水中的倒影微微晃动,像是有风吹过,缓慢地闭上眼睛,姜柳芍看见她的眉头轻微皱起,其实他们并不算长得很像的兄妹,除了眉眼几乎看不出什么相似的地方,但是当黎钦如此皱起眉头时——那种被规训过的克制与黎成毅如出一辙——她突然明白起黎钦身上的矛盾是什么了:那些她所看到的无所谓,冒犯才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实际上,这些幼稚的挑衅比幼儿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反抗好不到哪里去,在第一次她们在医院隔着人群相遇时,姜柳芍隔着人群望向的那个黎钦,那个笑着告诉自己哥哥下次她请吃食堂的医生,或许才是她最真实的底色。

“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些。”她终于再次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得几乎听不出一点情绪。

姜柳芍没有说话,目光留停在桌布的纹路里,那些繁复的蕾丝花纹变成无数条细小的裂缝,白色的布料闪的头晕目眩。

“我一直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做事莫名其妙,人也莫名其妙,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黎钦忽然说道,声音依旧平淡,但每一个字都落得很重。她抬头看着姜柳芍,目光直视着她,姜柳芍抬起头,和她的目光相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杯沿,指甲划过玻璃表面,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可他告诉你这些,说明他真的有些不一样了。”黎钦的声音没有停顿,语气里带着一种冷静的笃定。她的目光停留在姜柳芍身上,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姜柳芍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手指停下了动作,轻轻放在桌面上,掌心贴着冰凉的木头,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她顿了顿,“这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了。”

黎钦没有再问。她低下头,两只手从桌子上移开,交叉放在胸钱,动作很轻,衣服产生布料摩擦的簌簌声。她转过头,视线再次落在窗外。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下来,玻璃上的水渍被光线映得更加清晰。

“你知道吗,我还挺为你开心的。”她忽然开口,却依旧没有将目光移回来。

姜柳芍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黎钦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因为你决定离开他。”

“他总以为他自己牺牲了什么就显得伟大,总以为他那可笑的保护欲是一种的帮助,好想这样就能减轻他自己的负罪感。”

姜柳芍的嘴角动了动,但没有说话。她的手慢慢握成拳,指尖用力地压着掌心,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瞬。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审视或试探,只有一种冷静的、了然的认同。咖啡店的风铃发出今天的第五十次响动,背景爵士乐里的萨克斯吹到高潮,两个人都听见蒸汽洒落在空中的嘶嘶声,咖啡馆里沸腾的说话声似虎低了那么五分贝。

“你也这么想的吧?“一句没头没问的询问,但是姜柳芍知道黎钦在暗示什么——一种早已心照不宣的确认——前者点了点头。

黎钦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后推了一点,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低头整理了一下风衣,把它披在肩上,衣角垂在椅背上,线条笔直,没有一点褶皱她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她轻笑了一下:“你的选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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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存货发完啦请大家在等叁周!我2月份考完一定疯狂地写

关于黎钦她的确会让人觉得是恋爱脑被一个黄毛小子骗走但实际上她这样的做法更像是挑衅她男友也不是那种骗钱的他在黎钦的生活中就是一个配合黎钦去气黎家父母的角色甚至于去黎钦家里拿着那些廉价的零食也是顺着黎钦的意思算是那种观察入微有情绪价值但是没物质价值的人(?)

因为实际上黎钦作为医生来说她的收入不低黄毛是配角我懒得给他想比较合适的职业但是就是知道很帅很酷很装逼就行有收入但肯定没黎钦高会烧饭所以黎钦吃的不差

黎成毅一直觉得黎钦和黄毛走了之后生活会烂成他想象中的姜柳芍的生活的样子但实际上黎钦的生活的下限比姜柳芍高而她们当中没有一个是黎成毅认为的那样活不下去的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降至冰点,黎钦依旧在意哥哥是否真的快乐这种关心不是出于表面的家庭责任而是源自对黎成毅“梦想”的怀念是他们青年时期隐秘的“反抗联盟”的持续她认为哥哥背叛了这个联盟她知道黎成毅从未真正触碰过自己的热爱而是在父母的期待中不断妥协、取舍

姜柳芍的加入让她觉得有希望让黎成毅从自己的层面理解她的想法但同时她对身女性,黎钦能清晰地看到姜柳芍在与黎成毅的关系中所面临的无力感与挣扎